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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 離婚第五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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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存剛到門口,門就被打開,許咎額頭帶著血站在她面前,血珠沿著他的眉峰落下,更是把他的眉眼襯的冷如利刃。

這樣人,很薄情。貝京津的話突然在她腦子裏冒出來。

也讓她從驚慌中回過神,擔心地問了句:“沒事吧。”

她剛問出聲來,就看到氣的面紅耳赤的許治文跌跌撞撞地走出來。

他那樣子恨不得殺了許咎。

溫存也生了火,咬著後牙,把許咎扯過了,伸手將擱在一旁的盆栽拿起來,狠狠地砸向走過來的許治文。

嘭的一聲,盆栽土和瓷片四濺,巨大的聲響回蕩在整個別墅。

一時間各處都湧來了聲音,而許咎只能聽到站在自己身邊的女人淩厲地說了句:“許治文,你再動他一下試試看!”

許治文更是怒不可竭,額頭的青筋都猙獰不已,握緊了拳頭,走到溫存面前,怒罵了聲賤人,手就高高地揚起,想扇過來。

許咎一把拽住許治文的手,望著他的眼睛冰冷一片,猛地一甩將人摔到一旁的墻上。

他一步一步地逼近,手狠狠地掐上許治文的脖子,喉結被壓迫的窒息感讓許治文瘋狂地掙紮起來。

但是許咎無動於衷,他低垂著頭,不知道在想什麽,掐著人脖子的手青筋爆出,手背都是細密的汗,腕骨似乎要崩斷了一樣。

“救……救……”許治文艱難地吐出破碎的兩個字。

"呵,"許咎冷笑一聲,看著自己父親青白的臉,手又是緊緊地一收,陰惻惻地警告,“許治文,我說過,你敢動她一下,我可以毀了你搶來的一切。今天你罵她了,你最喜歡的永恒地產……要沒了。”

瀕死的許治文臉青白一片,許咎最後的話讓他更是垂死一般地掙紮起來。

溫存沒能聽到他們說了什麽,但她看的出他起了殺意,他想殺了許治文。

急忙過去一把抓著許咎的手,著急地說:“許咎殺人犯法,不值得!”

許咎轉頭看向她,唇邊帶著幾分怪異的笑,順從地松開手。

溫存被嚇到了,呼吸都不穩,只能一把握著他冰涼一片的手心,怕他再沖動。

“走。”她扯著許咎下樓,沒有給躺在地上猛烈喘息的許治文一絲餘光。

一直站在角落看著的許澗和許夫人,都被剛才許咎掐人的樣子嚇的臉色發白。

看到他們兩過來,一句話也不敢說,躲在角落目送著兩人離開許家的大門。

許夫人抓著自己兒子的手,松了口氣,教育起許澗:“看到了吧,許咎這個人真的跟他媽媽一樣會發瘋,以後不要惹他。”

許澗卻嗤之以鼻:“有本事就真掐死許治文”

溫存和許咎坐在車後排,她還驚魂未定地抓著他的手。

許咎感受到自己掌心她指甲摳動的觸感。

“害怕?”他靠在窗邊,眼睛在忽明忽暗的路燈下顯的更加陰沈。

溫存說不上是害怕,只是想到他剛才要殺人了,有點驚悚而已。

他在她面前的形象除了沈默寡言,只有克制隱忍,剛才那樣瘋狂的許咎,她第一次見。

她還沒想出一句合適的回答,他就俯身,微涼的指尖纏在她後頸的發。

司機識趣地把車停在路旁,熄火下車,一時車上後之只剩下兩人衣物摩擦的聲響。

“怕我?”他的唇和她近在咫尺,低沈嘶啞的聲音讓人後背一陣發涼。

溫存覺的這人可能還沒發完瘋,伸手想推開他。

但是手碰到他的肩膀,後頸被他一擡,唇就被掠奪。

這個吻讓人不適,他像是發洩,咬著她的唇恨不得咬破,吮出血來。

“你瘋了?”溫存推搡著他。

聽到她這麽問,許咎低低地笑了聲:“早瘋了,不是嗎?”

他變本加厲,用手將她的雙手困在身後,溫存被迫揚起頭,承受著他的吻。

兩人的呼吸糾纏在一起,舌尖是鐵銹的味道,鼻尖也是血腥味。

溫存覺得理智被痛感和生理反應反覆拉扯,她眼前蒙了一層水霧,一眨,只覺得臉上冰涼一片。

交纏的舌尖品出眼淚的鹹澀,許咎的呼吸一沈,輕柔地吮了下,手插進她的發間,溫柔地將她攬進了幾分,唇上的力道輕了又輕。

但是她臉上的淚水越來越多。

許咎放開她,閉著眼額頭抵在她額頭,嗓子幹澀的厲害:“抱歉。”

溫存伸手將他一把推開,許咎的後背狠狠地砸在車門上,嘭的一聲打碎了車廂裏的安靜。

“我們離婚了。”她無比冷靜地望著他,“許咎,別在我身上發瘋。”

許咎怔在哪裏,覺得被撞的後背疼到直不起來。

溫存打開車門,頭也不回地就想走,但是被他伸手一把拽住。

“溫存,為什麽離婚?”他還是問了出來。

溫存已經在氣頭上:“合約到期了,簽離婚協議的場景還要我一一重覆嗎?”

她說完,許咎的手就拉不住她了,溫存轉身就走,不想跟這個瘋子多說一句話,她知道他們兩現在都需要冷靜。

許咎坐在車內,外面的熱氣湧進車廂,把裏面的冷氣沖散幹凈。

他只覺得身體是熱的,心是冷的。

瘋了。

他閉上眼,覺得自己真的瘋了,怎麽敢嘗試去喜歡一個人。

愚不可及。

溫存打車到了學校,回到宿舍,貝京津還沒回來,她開了空調,拿上睡衣就進浴室。

看著鏡子自己紅腫的唇,想到車上那個吻,溫存咬了咬牙,實在不能理解許咎把氣撒在自己身上的行為。

她朝鏡子潑了一把水,罵了句:“許咎,你這個神經病,不會疼啊!”

她現在都覺得舌尖都疼的厲害。

溫存罵完覺得氣順了很多,洗完澡出來,貝京津也提著一袋燒烤和幾罐啤酒進來。

“誒,你回來了?如此寂寞的晚上沒有男人,你可怎麽度過啊?”貝京津晃了晃手中的啤酒,“要不和我一起暢飲到天明?”

溫存嘴疼,不想吃東西,接過一瓶啤酒,打開,悶頭喝了口,生冷的啤酒刺激到她還疼的舌尖,她急忙咽下,覺得胃裏又冷的難受。

這不好的感覺,讓她喝啤酒的想法也沒有了。

“你這一副被口了的模樣,我有點想入非非了。”貝京津伸手戳了下她紅的不正常的唇,“幹什麽壞事了。”

“幹你了。”她懶得這個滿腦子黃色廢料的女人,拿上手機就坐到瑜伽毯上,打算練瑜伽靜靜心。

貝京津咬著羊肉串,還扯了下肩帶露出肩膀,朝她拋媚眼:“來啊溫姐姐,反正宿舍就我們兩個,妹妹絕對不反抗,與你纏綿24小時不喊累。”

溫存白了她一眼:“跟你的玩具纏綿吧,哦,那個不行,要充電,可以多買幾個換著用。”

貝京津:“……”

她看出溫存現在有氣,好奇地湊過去:“怎麽了?誰惹你不高興了?”

溫存停了動作,和她面對面坐著:“許咎今天和他爸吵了一架,還強吻我撒氣,我很生氣。”

貝京津立刻就眼冒金星:“哇~這樣的撒氣方法我喜歡,強吻,好霸道,好喜歡。”

溫存:“……你可以滾去看你的小黃蚊了。”

“在哪裏強吻的?”貝京津鍥而不舍,“車上?小樹林還是某個無人的街角?”

溫存受不了她,塞上耳機,打開音樂播放器。

貝京津扯下她一個耳機,問道:“他是不是心裏難過,需要你的吻安慰他?”

“我安慰你要不要?”溫存捏了捏手指,指節哢嗒響了好幾下。

貝京津知道溫存練過柔道,急忙跑人。

貝京津一走,溫存就專註地練瑜伽,練完一輪,她又洗了個澡,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。

貝京津最後那句話一直在她耳邊回響,他很難過,想她的安慰。

所以他問她,是不是害怕,是不是怕他,是在擔心她害怕他嗎?

溫存越想,許咎在車內吻自己的神情越清晰,他眼中像是溺水之人對生的急切渴望。

所以他只是希望自己能哄哄他,是嗎?

但是她……

溫存想到自己猛地把他推開,當時許咎詫異受傷的神情,懊惱地叫了聲:“真的煩死了!”

貝京津本來就在看恐怖片,被溫存這一聲給嚇得哀嚎:“溫存,你嚇死我了!”

溫存徹底睡不著了,打開手機,想給許咎發個道歉的消息。

但是她進微信就看到彭奈剛發來的消息。

奈奈二百五:“溫存救我。”

溫存覺得奇怪,這大晚上的發這樣的消息過來幹嘛?

她打了個電話過去,對面接通她直接問:“彭奈,你幹嘛了?”

“溫存是吧,彭少在我們這裏,麻煩帶錢過來吧。”

陌生男人的聲音,讓溫存心裏更加不安:“讓彭奈接電話,立刻給你轉五萬。”

對面沈默了一會,溫存趁機按了錄音鍵。

“溫存,我先欠你兩百萬,你來救一下我,不是綁架。只是玩輸了,也別報警,我爸會打死我的。”彭奈的聲音越來越小。

溫存想到他那突然買的車,明白過來:“你他媽是不是去賭錢了?”

“對不起。”彭奈沒再說話,把電話給了剛才那個男人。

“溫小姐放心,我們是正規的,只要錢不做犯法的事,錢到位我們還貼心送人到家。”

溫存覺得彭奈真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膽,敢去賭錢:“把地址發個我。”

對面可能不怕溫存報警,直接把地址交了。

溫存叫上貝京津和一個男同學,按照地址去,到了的時候,她要貝京津和男生在外面等,自己跟人到了一個包廂。

一進去就看到彭奈蹲在角落,狼狽的像只狗。

溫存把他拉起來,看他紅著眼睛,伸手拍了下他的頭:”沒出息。”

她把卡丟給他:“自己去解決。”

彭奈接過卡,眼淚在眼眶打轉:“對不起溫存,我明天把車賣了就還你。”

“行,晚一天多拿了你一天的利息。”溫存說完就出去外面等。

還錢這樣的事,彭奈再蠢也知道怎麽做。

沒一會他就拿著借條和已還清的憑證出來,看著正靠在墻上的溫存,半開玩笑地說:“溫存,你這樣我都要愛上你了。”

溫存踹了他屁股一腳:“不用太愛,每年父親節給爸爸送束花就行。”

彭奈剛才那句話當然是開玩笑的,他和溫存一起長大,彼此之間更多的是兄妹之間的感情。

他揉了揉屁股:“這麽粗魯幹嘛?真的是,人家剛被摧殘啊。”

“哪裏被摧殘了?小菊花?”溫存將他推進電梯,神情嚴肅了很多,“誰帶你來賭錢的?”

“就……”彭奈抓了抓脖子,吞吞吐吐,明顯不想出賣隊友。

“以後再遇到這樣的事,你直接賣身,也不用給我打電話了。”溫存把話交出去,眉心緊蹙著,最後還是語重心長地說了句,“彭奈,黃賭毒有多少錢都不能沾,你懂不懂事?”

彭奈點了點頭,像是聽進去,也像是沒聽進去。

溫存自己一地雞毛,懶得管他:“你回家吧。”

兩人出了電梯,溫存就把貝京津和男同學叫上回學校。

彭奈在後面喊:“溫存,你不回家嗎?”

“不回。”她走的又急又快,風吹起她的上衣,更是顯得她身形削瘦又單薄。

溫新坐在車內看著溫存上車,將指間夾著的煙放到唇邊,深深地吸了口,又緩慢地吐出煙圈。

微瞇著眼看著車輛消失的方向:“溫存,兩年了,原來你還這麽怕我。”

溫存到學校後,疲憊地躺在床上,覺得這一天過得真累。

人一疲憊什麽欲望都沒有了,貝京津邀請她一起看最新gv的心情都沒有,卷著被子就想睡了個昏天暗地。

睡之前,她打開了自己的各個銀行卡的APP,算了下自己的積蓄,給彭奈兩百萬,算是她的大部分積蓄了,還剩下一些零頭。

她想著反正家裏也不缺錢,沒錢再問爸媽拿就行。

這麽稀裏糊塗地想著就睡了過去。

這一晚她又沒睡好,夢裏都是許咎和她坐在車上,她把他推開,然後他抓住她問,為什麽要離婚。

她說,你根本就不喜歡我,沒有感情的婚姻沒意思。

這個夢像是進一個閉環,不斷地重覆,溫存一直解釋一直醒不來,像是一種執念,她想讓許咎知道她想法的執念。

“醒醒啊!”貝京津的手勁大得很,把溫存給捏醒了。

溫存翻了身,睡意很重地問:“幹嘛呀?”

“你家破產了。”

溫存:“滾蛋,你家才破產了。”

貝京津把新聞貼到她眼睛面前:“你自己看,真的破產了。”

溫存懶懶地掀起眼皮,入目就是自己爸爸的照片,她看著新聞界面,久久地沒有動。

淦……還真破產了……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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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有話要說:

溫存:破產真及時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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